鼠年。
上个本命年是如何度过的已经不大有印象,从时间上推算应该是我小学毕业升入初中的那一年,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让人在多年之后依然能想起的事。唯一记得的就是当时想到下一个本命年时觉得遥远得如同几百万光年的河外星系般无法设想,然后转瞬,十二年。
如果那时的自己看到现在的我会说些什么呢。那时候兴奋地坐在电视机前决心一定要坚持到除夕结束却总是早早睡着的我和现在听着隔壁春晚的喧闹独自坐在房间里发呆的我。
思念、忍耐、内疚、怨恨、后悔、承诺、恐惧、希望。人心承载痛苦和黑暗的容量到底是多大。人的感受强度真的是一样的么。真的么。
我猜普林这时应该在家里看电视,新堂大概是和老公或家人聚在一起准备吃饺子,上次她说她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来着,好象忘记了。
茫然地反复点收藏夹里的几个地址,云中,6R,鸢尾的blog,42的blog,N的blog,茶馆,BK,犹豫一下,ACT。除夕似乎连论坛上的人都格外少。找几个帖子回,吐几句习惯的槽,也许说着说着就真的进入吐槽状态了。
开始写日记好象也是始于上个本命年,那时在摊贩上用几元钱买下第一个日记本的情景现在还清晰可见,之后一直到大三,写了十几本日记放在一个纸箱子里,高中时还特意建了一个索引,厚厚的一叠让人产生自己的生命厚度忽然具现化出来的错觉。再之后开始写blog,尽管更新频率大大减慢,居然也渐渐完全代替了纸质的日记,以至于现在用纸写字反而成了一件陌生的事。
想起一句冷笑话,blog之所以会那么流行,都是因为寂寞啊。
看过不少平均每篇点击量小于1的blog仍然在持续不断地更新,若真是不期望任何人看到的话为何要使用tag或在各处贴出链接地址,若真是为别人而写的话为何在明知不会有人来看的情况下依然坚持不懈。人还是需要一个听众,真实的也好假想的也好,由此来确认自己的存在,就像孤独的老人会向卧在脚边的狗絮絮倾诉自己的一生,或者理发师对着芦苇喊出的那句“国王的耳朵是驴耳朵”。说完,然后等待也许有也许没有不知道何时会到来的回声。
几乎所有人的blog无不是在反复说着深夜里凉宫春日写在操场上的那句话。
我在这里。请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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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十二点了。再做做游戏或者画画图,几小时后就可以关掉电脑了吧。
很困很困再去睡觉的话至少有一段时间不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