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26 | 若能如此
类别(地下室) | 评论(7) | 阅读(58) | 发表于 22:32
一
在山里有一座独立的房子，周围人烟稀落，没有噪音。房子很朴素，但基本的生活设备一应俱全。有一个大大的冰箱，每个月可以定期到附近的城市里采购，然后储存起来。书房很大，书柜是木制的，每隔一段时间可以出门到大城市的书店里买一堆想看的书搬回来，把书柜和书柜附近的地板挤满。可以自由地写想写的文章，画想画的漫画。有几个志趣相投的单身好友，无聊时下山去看看他们。空气清新，周围的环境是常见的山岭，经常能看到野兔之类的动物从草丛中窜过，早上被麻雀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冬天在院子里堆雪人，夏天的晚上爬到房顶上看星星，如果没有蚊子的话。

二
生活在路易十三时代，当一个大仲马笔下的加斯科尼人；或者生活在1789年，当那位死在断头台上的罗伯斯庇尔；也不妨当一下索尔仁尼琴，或者只是一个因正直不屈死在契卡的拷问下的政治犯。

三
在二战时期当一个年轻的纳粹军官，加入军队后发现纳粹的罪恶，因此尽力阻止同伴的错误行为，拒绝与他们同流合污。放走了一个无辜的犯人，因此受到严厉的制裁和其他人的轻视。那个犯人后来加入了反抗组织，并偷偷找到他劝说他也加入，但他却坚决拒绝，声称自己身为纳粹军官永远不会背弃元首，只会以自己的努力改变一切自己能够改变的不公行为。对方认为他受纳粹思想毒害已经不可救药，遂放弃劝说。此后他仍然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同时受到来自双方的压力。一次战斗中再次与那个他放走过的犯人以敌人的身份在交战中碰面，两人同时开枪，对方中弹死去。在德国投降的当天自杀身亡，年仅26岁。

四
在19世纪的法国做一个有年金可拿的贵族作家，风格尖锐，和同行在沙龙里争论，在报纸上笔战。曾加入军队，表现可嘉。进入法兰西文学院，不过与其他人合不来，愤而辞去职位。有过几个情妇，年轻时与一个比自己年长六岁的女人经历了一场悲惨且刻骨铭心的恋爱，因此以后一直持玩世不恭的态度，生活随意，经常拖欠裁缝的债务。懂一点绘画，但对音乐一窍不通。业余时喜欢到击剑俱乐部练习或者请巴黎著名的击剑教师指导，有时也练习射击。然后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决斗中死掉。

五
和喜欢的人一起住在一段安静的街区里。像多数人一样平凡地办好结婚手续，有一个孩子，养一只长毛大狗。房子不大，有种温暖的家居感，楼下有槐花和丁香，每到开花的季节就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不远处有一片杨树林，翠绿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夏天的晚上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手牵着手出门散步，也可以一起打球，冬天兴致好的时候还可以一起下楼打几场小小的雪仗。假日的时候偶尔一起去游乐场或是风景胜地旅游，用两人的眼睛一起印下两人共有的记忆。可以在买衣服时问他更喜欢自己穿哪一件时的样子，然后即使其他所有人都说这件衣服很难看也没有关系。可以在过街的时候拉住他的衣袖，可以偶尔说几句撒娇的话，可以听他在久别之后在电话里说我很想见你。可以感到他的手抚摸自己的头发时的温柔，可以和他一起去市场买菜，可以听到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两个的杂志买一份就够了。
于是这样静静地老去。

——然而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梦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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