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26 | [伪·BLEACH同人]流魂
类别(梦与嘲) | 评论(0) | 阅读(28) | 发表于 11:34
那一定是从河边开始的。每个来到流魂街的流魂,首先记得的几乎都是那条河,蜿蜒湍急,流过整个偌大的流魂街。


那时候我想我们不过八九岁上下,每天在流魂街的大街小巷中奔跑嬉戏,玩疯了时便忘掉一切。路旁被我们撞翻摊子的卖货阿伯向我们怒吼,街边住宅里的大婶向我们挥舞着扫帚骂我们吵到了她熟睡的宝宝,我们都视若无睹,只风一般更快地穿过街头,然后一起停在胡同里弯腰喘息,把刚才的遭遇当作笑谈。
八九岁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好年纪,即使是已死的流魂。

我们十几个人都是在尚未懂事的年纪来到这里的。笼统地说十几个,是因为我们的人数总是在不断变动中。有新的孩子加入我们,也有以前的伙伴因为搬家等原因离开,小孩子还不懂什么是离别的伤感,离去者留下的空白很快便被新加入的成员填补。
和我关系最好的是一个叫秀哉的孩子。我们几乎是同时来到尸魂界的,加上彼此谈得来,很快就成了要好的朋友。秀哉比我小一岁,个性懦弱,在一群高大的孩子中经常受人欺负。每次被欺负之后,他都要哭上半天,然后抬起头看看坐在他身边的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我,忽然莫名其妙地向我咧嘴一笑。我更不耐烦,斥骂他为什么不还手,他支吾半天才支吾出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回答。
"那个……妈妈说打架是不好的。"
他被人欺负时我并不帮他,他似乎也认为这理所当然。在他,或许是认为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不该连累朋友;而在我,虽然也多少有些明哲保身的意思,更主要地却是出于理智的考虑。就算我帮他一起打,对方也不过是喊来更多的人,和我们一起混战;而我们只有两个人,最终还是要挨揍的,而且秀哉也会因为激怒了对方而被打的更惨。尽管如此,良心上多少还是会有些负担,这或许便正是他每次被欺负后我对他显得格外不耐烦的原因所在。
幸好多数时候我们一群孩子在一起时还是融洽的。除了街头之外,我们经常去的地方无非两个,流经整个流魂街的小河边、以及街区边缘的垃圾场。
垃圾场并不像大人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当然,果皮之类的垃圾是会散发出恶臭,偶尔也有些死猫死狗的尸体让人皱起眉头,但只要能小心地避开这些东西,垃圾山中也能挖掘出不少宝贝来:一串掉了线的珠子、一个残破的玩具,运气好时甚至还能捡到几个钱币。垃圾场旁就是那条小河的尾端,只不过本来就不大干净的河水在这里更是变得浑浊无比,水上漂的最多东西是鞋子和破布。但好歹它也是流魂街唯一的河流,有时我们玩累了会在那边洗洗手脚之类——虽然结果通常是越洗越脏。
大概是一个八月的下午吧,我们又一起到垃圾山上来寻宝,秀哉和我也在其中。
那天秀哉的运气格外好,接连挖出了几件东西,而其他人却一直一无所获。几个大孩子说他抢走了他们的运气,不许他再参加挖掘,他只好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旁边看着。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清楚,因为当时我们都在忙碌地寻找宝藏。我猜是他在无聊中像往常一样蹲在河边的石头上玩水,却不小心掉了进去。等到我们听到一声尖叫才扭过头去时,只看到一只小手在湍急的河水中晃了一下,便彻底消失了。
秀哉的尸体直到傍晚才被大人们打捞上来。他的脸已经变成青白色,头发间缠着几缕墨绿的水草,几只苍蝇围绕着他嗡嗡地低鸣,似乎分不出他和周围垃圾的区别。
灰蒙蒙的暮霭中,十几个孩子惶恐地看着彼此,然后,散了。




第二年的十一月份对人间界似乎是个灾年,因为那个月来到流魂街的孩子格外多,单是来到我们这一区的就有七个。而格外引人注目的,是其中有两个女孩。
不知什么缘故,这一区里与我们同龄的女孩子格外少。我们这群人员更迭了多次的孩子里,至今也只有过一个女孩,而且只待了半个月就搬到其他区了。因此这两个女孩的加入,自然在我们当中激起了一阵小小的水波。
女孩中较小的一个叫遥,与我同岁,手脚细长,淘气程度不下于我们任何一个男孩;另一个叫千重子的女孩则刚好与她相反,不但是我们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而且言谈也像个温柔的小女人,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些女性的妩媚。作为这里仅有的两个女孩,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有些年龄大点的男孩开始把目光投向她们两个。很快,千重子和一个叫德森的少年——当时是我们的首领——每天形影不离地走在一起,另一个叫信吾的男孩则和遥玩得很投缘。
然而她们并没有引起我的什么兴趣。也许因为那时候我还小,也许因为她们都不是我感兴趣的类型,总之我对她们视若无睹。反倒是同年加入的另一个男孩,很快成了我在流魂街最好的朋友。
没人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或许他刚来的时候对我们说过,但很快就被所有人遗忘了。在混乱的流魂街,名字无足轻重。我们通常叫他花花,他是个瘦弱的孩子,从来不肯与人争执,无论别人怎样对他,也只是抓抓头一笑置之罢了。
——有点像秀哉。

到次年春天的时候,又有几个孩子加入我们,一时间这条街上空前地热闹起来,虽然这对大人们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们二十几个孩子的平均年龄在十岁左右,正是最会捣蛋的年岁。我们经常到处去恶作剧,从撞翻摊贩的货物变为撞翻后顺手偷拿几样东西逃跑,留下摊主在我们身后咒骂出上百种新奇的脏话。有时不幸有人被抓住,只好结结实实地挨一顿打,然后过几天我们一起去那家摊上"拿"走更多的东西报仇。遥的身手是我们当中最机灵的一个,而千重子则通常站在一旁温和地告诫我们几句说偷东西不好,虽然偷来的赃物中她得到的份额并不少于任何人——德森总会给她留一份,而她也并不拒绝。
有些奇怪地,从这些胡闹中我们居然也慢慢生出了真正的集体感。德森并不是一个令人信服的首领,但这无碍于我们其余十几个人间的关系。
一天傍晚,在一次联手成功地戏弄了一个讨厌的大人之后,我们聚集在垃圾场上余兴未尽地议论着那些滑稽的细节。淹死秀哉的那条河流自那之后依然丝毫未减它阴沉的气氛,然而夕阳的余辉似乎使它也暂时变得迷人了。
遥提议我们把手搭在一起庄严地发誓彼此间永不背叛,千重子第一个伸出手表示赞成,其他人也纷纷放上了自己的手。
在夕阳下的垃圾山旁,我们发誓要永远在一起。




我十三岁的那一年,街上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是几个死神的来访。
我不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的,也许是为了办什么事,或者寻找什么人。他们那身显眼的黑衣很快就给街上带来了一片惊恐,因为死神在流魂街的名声并不好。人们憎恨他们,部分是因为他们对流魂街的鄙视和不屑,部分也是出于一种隐秘的嫉妒——对于高大的净灵廷与破败的流魂街之间的反差的嫉妒;对于门内那个自己永远无法进入的世界的嫉妒。
我们这群少年躲在街边看着他们经过。千重子并不讨厌死神,相反还露出了一丝钦羡的目光;遥与信吾的表情同时带着不屑和羡慕;花花则吓得全身发抖,被德森狠狠嘲笑了一顿。
至于我自己,我很清楚我嫉妒他们。
他们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注意到了已经是一个少女的遥和接近成年的千重子。其中一人做了个带有猥亵意味的滑稽手势,他的同伴则哈哈大笑,这让我们愤怒起来,尤其是德森。我们威胁地一起向前迈了一步,然而那几个死神根本没有理会我们,径直笑着走了过去。德森感到自尊心受了伤害,更加生气地冲过去要对他们发动攻击,却忽然僵在了那里。
他们的灵压使我们根本无法接近。
德森颓丧地退了回来,我们也在无趣中各自散了。那一整天我们都无精打采。
那是我们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我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另一件事则是发生在遥和千重子之间的。
我在前面说过德森和千重子的关系。随着我们的长大,遥开始变得亭亭玉立,而德森的目光也渐渐从已经快二十岁的千重子转移到遥的身上。遥对德森倒并无特别的兴趣,虽然也不讨厌;然而千重子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并因此越发紧张。终于,德森对千重子提出了分手,而千重子则把被抛弃的怨恨全部加在了遥的身上。两个人决裂了。
"我觉得德森君做的不对……"花花私下对我说。他是有点喜欢遥的。
我耸耸肩。

第二年春天,花花带给了我们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考入真央灵学院了。我们起初都以为他在骗人,直到他拿出录取通知递给我们看。
那是我们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全名,山田花太郎。




我们聚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德森在花花走后的那一年年末也离开了我们,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我们十来个少年并没有明确的领袖,事实上我们也已经过了需要一个孩子王的年纪了。新来的小孩子聚成了他们自己的团体,与我们没有什么交集,剩下的只是我们这些已经在一起玩了几年的伙伴,靠着过去的友情维持着一丝并不稳定的牵系。
遥和千重子的关系始终没有恢复。后者依然记恨着遥抢走了德森对她的感情的事,而对此莫名其妙的遥自然也不肯随便原谅昔日好友对自己的恶言相向。千重子是不会让自己没有男友的,她很快又和信吾走在了一起,而另一个叫竹内的少年则对遥表白,又被遥拒绝了。
竹内是我们当中一个相当特别的存在。在不断有人离开又有人加入的我们这个群体中,他是待得最久的一个,据说在我和秀哉来到流魂街的两年前他已经在这里了。他并不曾像花花那样处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然而也始终不曾像德森一样成为过我们的核心。他与每个人都关系融洽,又与每个人都并不特别亲密。即使被遥拒绝后,他也没有显出多少失落的样子,依然一如既往地和我们一起平静地生活着。

十四岁那年夏天,我也遇到了我的第一次爱情。她是住在邻近街区的一个女孩,尽管身材瘦小,却是那里的一群少年中的领袖人物,一个高大的红发少年像跟班一样时刻不离她左右。
她叫露琪亚。
我开始每天往那个街区跑。原来的伙伴不再能吸引我的注意,现在我关心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到那个女孩身边去,看着她谈笑,看着她呼吸。
他们并不欢迎我,起初甚至以为我是来抢他们的地盘的。即使在知道我毫无恶意之后,她身边那个叫恋次的红发少年也总是恶狠狠地看着我——尤其在我看着露琪亚的时候。
我和露琪亚没有多少说话的机会。为什么喜欢她,我自己也无法说清,也许是因为她爽朗的个性,也许是因为她略带低沉的磁性嗓音,也许是因为她眼中那种与她的瘦小身躯不相称的强烈光芒。不管怎样,这不重要了。
终于有一天,我向她表白了自己的感情。
她看着我,说,谢谢。
还有,对不起。




我回到了自己的街区。之前爱着露琪亚的时候,我几乎完全没有留心到我们自己这群人中发生了什么,因此回来之后我被这几个月里伙伴们之间发生的变化吓了一跳。
千重子依然与信吾交往着,两人已经论及婚嫁。与德森不同,单纯忠厚的信吾没有任何抛弃她的打算,然而千重子敏感得有时几乎失常的言行表明她依旧心存疑惧。遥也变得奇怪起来,她与千重子之间的敌意已经达到一触即发的程度。只有竹内依旧像往常一样,与所有人维持着不即不离的态度。
其余的伙伴,早已走的走,散的散了。

这一年里唯一新加入的成员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步美。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天真烂漫的言行间散发着少女特有的美丽。令我们吃惊的是,她与竹内不久就宣布了两人间的交往。仔细想想倒也是不错的一对。
然而就在竹内宣布对步美的爱情的那一天,遥失踪了。
我们到处寻找她,结果一无所获。流魂街广大得很,要找到一个出走的人如同海底捞针,不久我们就放弃了努力。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千重子说遥一定是想得到竹内却失败了,所以因为嫉妒步美而恼羞成怒地逃走,然后又用她特有的方式温柔地加上一句"我可不是想说她坏话哦";竹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安慰步美不用在意;小时候与遥关系最好的信吾虽然有些不安,但为了顾虑千重子的感情也不敢显出太关切的样子;倒是纯真的步美是显得最替她担心的一个。
不管怎样,遥始终没有回来。

过了一段时间,千重子和信吾也离开了这个街区,到其他相对更繁荣一点的街区谋生。千重子说这里治安不好。她在这里已经没有几个朋友了,除了信吾和对谁都很热情的步美,其他人都对她印象越来越差。她甚至怀疑步美也会抢走她的信吾。我曾经试图和她好好相处,然而她的神经质使得她对任何人也无法信任,我只好作罢。
又过了半年,步美也随家人搬走了。竹内跟着她一起走了。
惟有我依旧住在这里。流魂街并不因少了几个人而冷清起来,照旧有新来的小孩子像我们儿时一样,聚集在一起在街头嬉戏。只是秋风有些渐凉了。
我到邻近的街区去,得知露琪亚已经离开。她和那个叫恋次的红发少年一起进了真央灵学院。
我又回到自己的家里,街上忽然变得冷落起来,空荡荡的垃圾场旁,只有那条灰色的河流,在夜色中看上去越发阴森。




我已经懒得去计算自己的年纪了,我想应该是十七或十八岁,也许更多。
一天早上我正坐在街边和自己下棋时,街上又出现了一阵骚动,很快我便发现了骚动的原因:一个死神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我低下头继续下棋,然而那个死神却激动地喊出了我的名字。
居然是花花。
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原本就下垂的眼角比原来垂得更明显了。我好奇地看着他,他则带着惯常那种怯生生的傻笑摆弄着死神服的衣角。
"看上去很干净嘛。"我打量着他那身整洁的衣服。
"恩,我经常替队里扫地。"他愉快地回答。
……算我没说。
"你是来办事的?"我问。
"我……恩……不……恩,也可以这么说……但……不,准确地讲也不是……"
看到我不耐烦的样子,他终于挤出一句象样的回答。
"那个……我想回来看看你们……你,还有遥和德森他们……还好吧?"
我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拉着他的袖子径直向前走去。
"等等……我们要去哪里?我下午还要回去……我是偷溜出来的……啊!不要拉我……好痛……"

垃圾场依旧空无一人,我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好,然后向他指指旁边的位置示意他也坐下。
"你现在住在这里?"他看看比他还高的垃圾山——顺便一提,他从离开到现在,个子没有增长过一丝一毫。
我很想揍他一拳。
"真怀念啊……"他向四周眺望了一下,"其他人怎么样了?"
我懒得给他解释我自己也搞不清的复杂内幕,只大略交代了一下各人的去向。他注意地听着,在听到遥的失踪时露出了忧伤的神情。末了我问他这几年过得如何。
"我吗?还是老样子,"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灵学院我照旧是被人欺负,啊,不过没什么,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毕业之后我当了死神,现在在四番队里做第七席。对了,我最近认识了一个被关押的少女,她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孩,有点像遥……叫朽木露琪亚小姐。"
"……露琪亚?"
"恩,她很瘦小,但是非常漂亮,虽然是朽木家的养女,但是没有一点架子,据说她也是流魂街出身的。"
我叹了口气。
我们又谈了些过去的事,他显得有些惆怅,蹲在河边拨弄着浑浊的流水。
我忽然很担心他会像秀哉一样掉进河里,好在他没有。




我以为我不会再遇到其他以前的伙伴了,然而就在我告诉花花说遥已经失踪了的几天以后,我在街上见到了遥。
她变得比以前丰满些了,但更令我惊异的是,她穿着一身花枝招展的服装,一举一动都充满略嫌做作的女性风韵,完全没有了当年那个男孩般的假小子模样,倒更像是千重子的翻版。
她告诉我她现在在一条遥远的街区里当艺妓。
我很有点想带她到招待花花的地方招待她,不过考虑到她的服装还是作罢了,只请她到我家里坐了坐。扯了几句别后彼此的情况后,我决定直接问她那个我纳闷了许久的问题。
"那时候你为什么忽然失踪了?"
我觉得有一片阴影掠过遥的脸庞。
"还不是那个阴险的女人。"
"千重子?"
"还会有谁?她抢走了信吾,仅仅为了发泄她扭曲的怨恨……"
我正在给她倒茶,这句话让我差点把茶倒在桌面上。
"抢走?难道你……喜欢他?"
"没错,我喜欢他,怎么样?"她挑衅般地看着我。
"可是他在和她交往之前不是一直和你关系最好么……为什么那时候你不……"
"我不知道!之前我并不知道我喜欢他!我又不像千重子那么狡诈,那时候我只有十一二岁啊……等到我发觉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千重子抢走了……她是故意的!她发现我喜欢信吾,所以为了报复她的德森被我抢走……"
我倒不这么认为,不过鉴于我不想让自己的房间被她闹得一塌糊涂,便什么也没说。
"但你为什么偏偏选择在竹内对步美表白那天离去?只是巧合?"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
"不是的。那只是导火线而已。竹内之前喜欢过我,这你应该知道;而我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一直喜欢我,所以那天偶然看到千重子和信吾的亲密场面后,我在绝望中去找竹内,想得到他的安慰。他对我很好,那么温柔地安慰我,我一时冲动之下就扑进他的怀里说我们交往吧,半是想向信吾表示我并不是没人要的,半是感到太疲累了……没想到竹内竟然轻轻推开我,告诉我他已经和步美开始交往了……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好象一下子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没有一个人愿意握住我的手,而之前……之前我明明是有那么多得到幸福的机会的!"
我无言地看着她脸上的泪水,重新倒了一杯茶。
她用孩提时代那种假小子般敏捷的动作把茶杯抓过来拼命地喝了一口,显得平静一些了。
"对了,我昨天见到了花花。他已经是死神了。他很为你担心呢。"我说。
"花花?那个总是哭鼻子的小鬼?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好了,我差不多要回去了。等等,把你的盥洗室借我一下,这个样子出门会没有男人喜欢的。有空来看看我吧,我很受欢迎呢。"

送走她之后,我沿着河岸走了走,从秀哉淹死的地方开始,一直走到河的上游。这是我第一次沿着整条河散步,有些地方的河水干净些,有些地方则像垃圾场一带一样浑浊;然而不管是哪里,水流都同样湍急而剧烈,在阴冷的天空之下流向远方。


然后,没有然后了。
不久后据说其他街区有旅祸入侵,又传说静灵廷里发生了三名队长的背叛,不过都与我无关。
这里是流魂街,我们终究只是流魂街上的流魂,被挡在静灵廷高大的城墙外,上演着自己微不足道的死后的生命。
——直至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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